最近友人借我們10集的「搖滾樂全記錄」,主人斷斷續續看了一些,而我一口氣看完了。重溫一下搖滾年代舊夢,說我是喝搖滾樂奶水長大的也不為過。
高中時,零用錢一存到80塊就去買一捲「細胞」或「拍譜」的西洋音樂錄音帶,在那段既不是好學生也不是壞學生的青澀歲月中,西洋音樂就是一個窗口,讓你穿過窗戶看見另一個世界。因此你可以忍受沒出息(書讀不贏人)、沒人愛(Love)、沒指望(根本連一事無成都談不上)的日子。你明知自己可以有伸展的空間,卻拿不出實績來告訴父母師長;有時候,會覺得自己其實已經超越他們所可以理解的境界,但你無法跟他們討論從「加州旅館-Hotel California」歌詞中發現的美國夢境,當你英語考42分的時候。
在那一段時間,我用一台單喇叭的錄音帶語言學習機來聽這些音樂,從這些粗造的音符當中我建構了一個虛擬實境,那邊似乎更多采多姿,我也越來越不在意現實中所發生的事情,越來越沒耐心去為課業下工夫。但這是要付出代價的,留級、考不上大學...,直到那麼一天,發現必須在大環境中有所妥協,也是在那一天,我逐漸脫離對搖滾樂的依賴。
十年多了吧,我晚上不用再戴著耳機睡覺,退伍後重考大學,我必須靠Television(哦!那是一個樂團名)的迷幻吉他音牆來隔離外在干擾和內在焦慮才有辦法睡覺。搖滾樂逐漸從我生活中隱退,沒有外在因素,一天不聽音樂(我指搖滾樂)也不會覺得奇怪,搖滾魔咒"Too young to die, too old to rock 'n' roll."(太年輕所以死不了,太老以致於無法搖滾樂)應驗。
搖滾樂是不是真的死了?對我而言,絕對不會!現在我常聽爵士、Bossa Nova、不那麼吵的新音樂,再過十年我也許會違背以往「一輩子不會去聽古典樂」的諾言。但是,那是聽音樂的態度變了,現在只是若有似無的聽著,或者營造一個舒適的氛圍,我不再那麼認真地去解讀音樂要傳達給我的訊息,因為你可以由其他的途徑獲得,那些心靈必備的養分。
搖滾樂不再常出現我的生活中,也不表示那就不再發揮影響力,每一個想法、決定及抉擇、所作所為,並承擔所有的後果。我要改編一下英國龐克樂團「性手槍-Sex Pistol」的名盤,天祐搖滾樂-God save the Rock 'n' Roll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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